“阿废。”
“什么？”似乎还没有脱离出去刚才的那个状态的阿废恍恍惚惚的问着，“有什么事吗？”
“嗯，怎么说呢，虽然你是个废柴……”
“没错我就是废柴，废柴啦怎么样，名字都叫阿废不是吗YESORNO，我就是废柴真是对不起。”歇斯底里一样的打断了狄冰的话的阿废非常不高兴的自暴自弃起来了，“我不会兑换奖励不会提升修为也不会发布任务，我除了能和你说话什么都做不到，我就是废柴真是抱歉啊。”
“是。和我讲一讲吧。”狄冰轻轻地说着。
“讲什么？讲讲我到底是多么废柴，多么没用？YESORNO”阿废的声音带着一种沮丧，“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倒是也不怕什么……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得到……YESORNO”
“是。不，给我讲讲和系统有关的事情吧，一个人和系统的关系，有了系统之后的变化，一切的一切，你知道的，能都讲给我听吗？”
“一切？”
“是的，比如……为什么别的家伙都可以觉醒系统？”狄冰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低沉，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的轻轻的嘶了口气，然后就恢复了正常，“还有，如果所有的系统都像你这么话唠的话，难道大伙真的不会疯掉吗？”
“就算你这么随意的一笔带过我也听到了，我才不是话唠呢！像我这么能说会道的系统在整个系统界里都是独一份的，其他的系统一个个的都高贵冷艳到没办法拯救了你知道吗？我当初和一个武侠系统聊了三天，他竟然就回了我一句‘未知信号请勿干扰’！天可怜见，这是人干的事？YESORNO”
狄冰听着阿废自爆自己的事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随口问了一句：“等等，你不会是和所有系统尝试着聊天都是这个结果吧？”
阿废听了狄冰的话也是尴尬的笑笑，这才解释道：“也不是啦……大部分人听我说几分钟就会把我踢开的。我觉得那个家伙一定是西门吹雪系统，要不然怎么可能忍这么久？YESORNO”
“西门吹雪？那是什么，一个人吗？”狄冰听见了这么奇怪的系统的名字，当然觉得诧异，一时之间也就忘了刚才脑中的灵光一现，“另外，是。”
“西门吹雪是一个著名剑客，出了名的面瘫来着。”阿废随口解释着，“你肯定不知道这是谁，不要在意就是了。”
“剑客？”狄冰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他的剑术比起我狄家的血照连城呢？”
“血照连城，那是啥？连城诀我倒是知道……”阿废想了想补充道，“你可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不知道怎么帮你了。”
“好吧好吧，”狄冰笑笑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才想起来话题根本跑偏了，自己明明是想问那些更加让自己渴望的东西啊，“给我讲讲一个人的系统，普通的那种，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从一开始的觉醒讲到你知道的一切，好吗？”
“嗯，”狄冰似乎感觉到了阿废点点头，开始了授课，“对于大部分系统来说呢，他们都在系统界里面待命，系统界有一个方法，能够统计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年龄合适的孩子，并且根据每个人的心性，相符合的系统就会降下一个分身——嗯，这就是为什么所谓的专属系统也会重复，而且杀了同一个专属系统的人会变强的原因啦，两个系统分身会汇聚到一个人身上呢。”
狄冰并没有在意阿废这么傻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反而是对这内容感到有一种无力感，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在阿废不解的询问中说出了自己的感慨：“突然觉得，这个系统的设定似乎有些残酷？不，这不是残酷，而是……阴森！”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想要更强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杀了自己的同类吗？既然能拥有同样的专属系统的话，那个人无论各方面都适合自己很像的吧？明明……能做好朋友的不是吗？”
阿废的声音却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的成熟：“也许，相似的人才更想要杀了对方吧？YESORNO”
“你说得对，”狄冰想要笑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但是那和被一个东西逼着要杀了一个自己的镜子一样的人，感觉上也不一样的吧？”
“谁说是被逼呢，”阿废的声音出奇的空灵，让狄冰并不是非常舒服，他本来以为自己的阿废只是个傻傻的笨蛋罢了，“也许，他们的系统也只不过是遂了他们的心愿不是吗？YESORNO这样子的话每个人都能毫不悔恨的作恶，毫不惭愧的屠杀，因为一切都是人任务不是吗？YESORNO我是善良的，我是爱着这些人的，但是因为任务所以他们必须要死，这不是很痛快的事情吗？YESORNO”
“阿废，刚才的话是谁教给你呢？”
“天，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YESORNO。”
“不能，”狄冰说着补充道，“这个顺便用来取消后缀。”
“好的，不过我真的是能说出来那么有道理的话的。”阿废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狄冰就沉默了，静静的等着这个笨蛋忍不住说实话，果然，大约半分钟以后，阿废终于还是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好吧，我承认那些是我听一个哲学家系统自己在那里唠叨就记住了的——别看不起哲学家系统啊，按照你们的分类的话，那可是到达了荒级的强大系统哟！”
“什么？哲学这玩意竟然这么厉害？”狄冰忍不住说了这么粗俗的一句话，“我怎么没看出来国中出名的那几个哲学家有什么霸气的？”
“嗯……可能哲学家系统也不一样？YES
ORNO总之我认识的那个很厉害的。YES
ORNO”阿废的声音非常自豪，似乎对于认识这样的强者感到十分的荣幸。
狄冰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探索哲学家的事情，本能告诉他，哲学确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好吧，这种问题也不需要纠结，那么，专属系统之前的系统呐？那些也是一种分身吗？”
“当然啦……系统界的根基就是巨大的基本系统，所有的专属系统都是靠着吸收基本系统的能量维生的——换句话说哦，基本系统就像是我们每个人的妈妈一样呢。对啦，还没有给你说系统界是什么，就是系统们呆的地方，我的家。”
“你被赶出来的地方吗？”狄冰轻轻的问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开口问上这么一句，这一定会让阿废很难过吧？但是他注意到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脑内交流有时就是这点不好，狄冰似乎突然发现了人和人交流的那种艺术感了……通过语言的争锋较量来相互欺诈和隐瞒，比起这样毫无保留的交流也许更加容易吧？
“嗯，就是那里。”但是阿废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这简直让狄冰不敢相信。
“不难受？从那里被赶出来了啊。”
“开始的时候会难受，不过现在就没关系了呀。”阿废的声音轻松得简直让狄冰惭愧。
“为什么？”
阿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的害羞：“因为……遇到你了啊。”
“是吗？”狄冰听见了这样的话，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心中问出了之前的问题，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系统果然很厉害吧，能够让人快速升级甚至兑换神兵利器，绝世功法什么的。”
“说的也是呢，”阿废对于狄冰的评价感到十分赞同，“但是那些能量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件事完全没有系统知道呢，似乎就像是人类会呼吸一样，那个也算是系统的本能吧？YESORNO”
“不，这里就有一个不会呼吸的人。”
“过分啊，真是过分！同一件事情就别这么频繁的提起来呀！”阿废反抗的气势一点也不强硬，似乎也是实在是对自己如此的废柴无能为力，“总之呀，其实系统这种身外之物呢，也许没有才是最好的吧？YESORNO难道人类对于有一个完全能掌控自己一切的东西是非常容易接受的吗？不是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吗？YESORNO”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说的好啊，阿废！”狄冰念叨着这两句，十分感慨的赞叹着阿废的才华，“但是，阿废，什么才是自由？”
“嗯，不被约束？YESORNO”
“或许吧，”狄冰眯起了双眼，似乎完全不属于少年的沧桑无声的蔓延着，“但是呢，自由首先是要快乐吧？”
“那当然了！YESORNO”
“是的，所以，有了你我才能快乐啊。”狄冰说完似乎也是觉得这种话太过于肉麻，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阿废你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会吧？”
“……如果你去练习挥剑的话，我可以帮你计数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阿废。”
阿废非常尴尬的笑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狄冰说道：“不用客气，我身为系统，和宿主你是一体同心的。”
“总之……你真的是一个系统对吧……”不等阿废回答，狄冰却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你真的是一个系统这不就够了吗……反正，怎么都好啦……”
“不过哦，如果让我去吃一些系统结晶的话，说不定我也能有些最基础的功能？YESORNO”
“真的？”狄冰听了真是大喜过望，虽然他从没有盼着自己能拥有过一个系统，但是既然有了一个系统，他当然希望自己的系统也是最优秀的！不管如何，他终究只是个十五岁都没到的少年人呢。
“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谁知道呢？YESORNO”
“是。”狄冰激动得取消了后缀，飞一样的向着房间走去——那里有之前几年自己偷偷购买的系统结晶碎片，虽然劣等，但是也是货真价实的系统结晶啊！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狄冰轻轻的把手伸进了枕头，拿出一小块系统结晶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