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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_分节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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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援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不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是一条进村的必经只路。我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我禁不住呐呐地自语:

    “蓝宇,蓝宇……”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么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

    “你怎么了?”我已经傻了。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后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后,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边有个女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她身上,将她压在下面……”

    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著他……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护别人。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著。他躺在我怀里: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也得死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象是羞于出口的样子。

    “我恨你!想杀了你!”……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地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用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荫.经……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生动的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按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的激情中……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实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

    第十章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轻闲的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说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从我在建筑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着说声“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一边对我说。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的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向宽容。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情意。”他笑着说。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情意。学着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操!坏了!……”他好像将画儿弄脏了一块……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宇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丰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

    随着轻轻地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

    都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有责任……这几年跟着你干,我也攒了几万块,就算赔公

    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别收回去,你也知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着,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方……要不诗玲和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名下。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烧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者。”我停顿一下,接著说:“你呢,我扣你三个月工资,你给我白干三个月,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教训。这事就别在公司里传了,我直接让财务扣。”刘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外。

    “小伟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没退烧呢!都快两个星期了”他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找人和儿医的内科主任说好,你下午就赶紧给孩子办转院,那个小医院不行。”

    刘征更是茫然地望着我说:“那是诗玲的合同医院,恐怕不给转。”

    “无所谓了,就转你的,在儿医的费用公司出,还考虑这些干吗?要是孩子真烧坏了有个三长两段,那不是后悔莫及吗?”我粗声对他说。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我又说:

    “你这几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时上班,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你帮我盯着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盯着。现在人心慌慌的,别人我也不放心。”

    他半天没抬头。等他抬起头,我看到红红的湿润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话:

    “……行!那我走了”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放了一笔人情债,这是蓝宇教我的。没想到四年多以后,我就以高出许多倍的“利息”收回来了。

    冬天又来了,还下了场大雪。刘征请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锅,还要我带着蓝宇。那是个美妙的夜晚。

    蓝宇还挺有小孩缘的,小伟很快就和他熟起来,还拉着他到他的房间,给蓝宇看他得的“小红花”。刘征看着他们进了小伟的房间,对我说:

    “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呀!”我知道刘征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怪他。

    “他要是女孩儿,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真觉得他有意思。”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着。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情,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情又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情的态度,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象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已睡著,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我习惯性地抓住蓝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我攥着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需要掩饰、隐瞒,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

    可外面冰冷的雪仍在下着……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我和他的东南亚之行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儿的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性夥伴才会有意思,才刺激,从没有想到有个固定的伴侣也同样非常幸福,连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妒忌心都令人激动。

    有一次在餐厅里,我去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宇正注视着一个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过去,冲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好意思。我告诉他我绝不容许他喜欢别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我杀了他。他脸红的要命,半天没说话。后来,整个晚上他都在讨好我。

    其实他比我要敏感、挑剔的多,而且越来越严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年轻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说话,他就变得严肃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如果我想有点“出轨”的行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谨慎,我绝不可以让他发现。对于这些我不抱怨。

    我有了蓝宇这个固定的伴侣,可我并没因此完全断绝与女人睡觉。我与她们上床并非是出于生理需要或喜欢她们,而是种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记得我们去看“人妖”表演,他问我他们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我说他们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还保留着,有些做掉了。他说太恶心了。我问他要不要找个玩儿,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蓝宇是个挺保守、传统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与他讨论过我们的关系,但我感觉我们都认为这绝非正常的行为。

    那时的中国比现在闭塞得多,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渠道去正确的了解我们的感情,而且我们也不自觉地避免了解。

    第十一章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美国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做起了对美国的纺织品的生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那是小菜一碟,那翻</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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